殺雞經典散文

　　早上上班的時候，我家先生一直叫心口疼，不舒服，讓我找給他醫療卡，他需要去醫院看病，我和他一起走路到了單位，很多人沒有來，我等主任請假，好幾分鐘之后他也不來，我只能先給一個同事說了一聲，就趕緊陪他來到醫院檢查。

　　星期一是一周的開始，醫院的人真多，每個科室都很擁擠，掛號處更是人山人海，排了好一陣子隊，終于掛上號，等得暈乎乎的，好不容易輪到他，醫生開了彩超，又換到功能科排隊，檢查結束，兩個多小時輕松就過去了，還好，結果不那么糟糕，原來是膽囊作祟，原來的膽囊炎發作，可能由于膽結石的原因吧，知道了結果，他的精神也好轉起來，開了一些消炎藥，下班時間已經到了。

　　因為女兒要回來吃午飯，去農貿市場買了一只辣子雞，外加一點素菜，方便實用地打發午餐。沒想到，走在半路，遇到婆婆輸液回家，她的咳嗽總不見好，想必那些抗生素藥早已經讓她失去了免疫力，每天要去輸液，她才安心，于是因為感冒所引起的消炎針水也打了不少，我好心勸她，基本好了，就不用再去遭那份罪，可她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怕氣管炎，還是覺得輸液放心又保險，自然，她也就陸續輸液兩周多，也只有她能忍受那份疼痛感了，我輸兩天就覺得手臂酸痛，看見針頭就心虛，那些針眼到現在有點癢痛和紅，讓我對醫院的恐懼與日俱增，寧愿自己吃藥，也懶得去受那折騰。

　　接過她手里的塑料袋，她還買了一只雞，滿心歡喜地以為買了一只土雞，結果還是空歡喜，自然也是買了那些偽裝成老百姓的人賣給她的新品種雞，可她還振振有詞，說是雞的腿上還有泥巴的印記，一定是土雞了，我家先生也懶得和他爭辯，只是說自己不想動，讓她把雞給大哥家，婆婆又舍不得，她想喝點雞湯，這么久的輸液，想必她也需要補充營養了。

　　回到家里，燒水，殺雞的光榮任務就落到了我的頭上，本來沒有興趣殺生的我，也只能狠心地下手了，看來也只能多念幾遍南無阿彌陀佛了。好在，殺雞這個業務我還基本熟悉，自然不必太費勁。

　　記得，女兒很小很小的時候，那時的她非常挑食，只是特別愛吃雞肉，喜歡雞肉湯泡飯，為了吃飯，淚水流過不少的女兒，只有吃雞肉的那天不用流淚。于是，為了女兒，我學會了殺雞。

　　現在還依然記得第一次殺雞的樣子。

　　多年前，老百姓還不會作假，基本上花錢都能買到貨真價實的農產品，而每周一次的鄉村趕集，就是買土特產的好時節，方便的時候，一般我都會一次買兩三只雞回來，關在院子里的雞舍里，每周都可以不失時機的改善女兒的伙食。

　　第一次殺雞，是在水燒好了之后開始的動作，我不知道雞死了是什么樣子，以為流了一些血，它就死了，沒想到，把它丟在有開水的桶里，它還到處跑，叫得也特別悲壯，一桶水也被它完全灑在地上，我自然也被嚇哭了，可實在沒辦法，男人不在家，生活還得繼續，于是，抹干眼淚，把廚房門關好，再把它捉過來，一次性地把雞脖子也砍斷，它終于沒有了掙扎的力氣。后來，經過無數次的實踐，我殺雞的刀法也逐漸狠而準，拔毛的速度也逐漸加快。以至于后來，我家先生買了雞也讓我示范給他看，沒想到，我麻利熟練的動作也得到了他的贊揚。而他因為很多時間都在城里生活，很多時候，殺雞都很方便，只要出錢，就有小店里的工人在幾分鐘內把一切收拾妥當，城里的生活總是比鄉村多了幾分快捷，可也比鄉村少了一些溫暖。

　　就像今天，我殺完雞，用水反復洗手，身上還是有一股雞的腥味，很久不穿的圍裙，穿上還是有一種別樣的味道。

　　想起以前看過的一篇文章，說日本男人拌生魚片的故事。

　　文中的作者問店主，為何不用塑料手套？那樣看起來更加干凈。

　　“男人的手去拌生魚片，一是溫度不像女人的手溫度那么高，溫度也相對均勻，不會把生魚片湯熟，另外還可以因為手的溫度使得生魚片又多了幾分人的溫情，這是一種不一樣的味道，不同的手，融入不同的情感，出來不同的口味。”店主的回答讓我永遠都記憶猶新。

　　雖然自己一直不喜歡做飯，不喜歡那股油煙味，但我卻比較享受家人一起吃飯的溫馨。

　　我家先生比我愛做飯，因為他的廚藝也比我好，女兒喜歡吃他做的飯菜。

　　可能我這人性子有點急躁，飯菜的質量難以保證，稍微難做的飯菜我都做不了，一般我做的都是非常簡單的家常便飯，而且，以前經常都是我和女兒吃飯，我也不敢多做幾個菜，一是怕吃剩菜，二是怕浪費，于是，飯菜做了不少，感覺總是沒長進，廚藝無法提高，反而偶爾吃到一次他做的飯菜，感覺特別可口。也許，家的味道和家的溫暖一樣，都帶有一些獨特的韻味，只有當事人才能知曉自己的家是一個什么樣的味道。

　　有時，我還是喜歡回味以前和女兒在一起的那些單純時光，為她做飯，給她買她喜歡吃的東西，把所有的愛心都融入在那一餐餐的美味之中，用一份獨特的愛把女兒養大，因為有了愛，許多讓自己害怕的東西不再害怕，我也因為女兒的存在而變得勇敢，和她一起成長的感覺也還不錯，因為有了女兒，我也充分體驗了作為一個女人所能感受的那份獨特的幸福感。

　　也許，是我家先生理解了那么多年我一人獨自帶著女兒的艱辛，因此，每當到周末的時候，他總是喜歡做一些好吃的犒勞我和女兒，再或許是因為，每一頓簡單的飯菜都融入了愛和溫暖，所以，使得他樂此不疲，而那些帶有彼此體溫和充滿愛意的飯菜，也使得家成為我們永遠的港灣，成為我們永遠珍惜和流連的樂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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