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從你身邊走過散文

　　總是匆匆地從一個人身邊走過，那是一種什么感覺，什么滋味？也許沒人知曉，或許根本沒人去品味。而這個問題，卻時常在我大腦里盤桓，且有絞索般的緊縮感。真的不知道是為了什么。

　　我常責問自己：難道……難道……

　　“難道”的質問可以延伸到無窮，可以豐富到天地，可回答總是只有蒼白的一句——不知道！

　　我不知道，為什么第一次見到時，你會給我那般的形象——婷婷玉立？婀娜多姿？窈窕嫵媚？賢淑大方？矜持傲物？沉魚落雁？羞花閉月？回眸一笑百媚生？猶抱琵琶半遮面……如此諸多，諸多如此，我真的不知道該屬哪一類？或許，兼而有之，或許，還在“諸多”之外吧！

　　古人曾說過：意態由來畫不成。也許，其中就包涵這層深意。我等閑輩也就大可不必深究了。歷史上的王昭君、西施、楊貴妃、貂嬋四大美人，早已極盡天地之美。自從她們之后，又還有誰再談論過第五人呢？于是，我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。不過，我只能說，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實在是……太那個了！

　　當然，這也許只是一種幻覺，或者是一種意念。因為只有情人眼里才會出西施的呢！你于我，于情于理，都不應該依情所托。古人言及風流才子，都是花前月下，卿卿我我，而如今，才子不風流，才子無錢去風流，則是殘酷的現實。那么，又是什么讓我如此這般呢？自然還是那個讓人失望的“不知道”。

　　問題是：絕對不僅僅是“第一次”這樣的問題。偶爾一次，是幻覺也好，是意念也罷，我想都是無所謂的。古人說，人非草木，孰能無情？問題是：自從那個“第一次”開始，直到如今，那個“第一次”的你，就一直鐫刻在我的腦際天幕，成為永恒；問題是：自從那個“第一次”以后，我每天都要匆匆從你身邊走過，都要一次十次百次千次重復著從始點到終點的遐想。你的身影，總在一次又一次地涮新著我腦海中的那尊美麗，你的甜言笑語，總讓我想起那個“第五人”該不該有的議題。

　　一霎那，“匆匆”的十年也就過去了。這十年，我一直在一個自作的“繭”中盤桓——尋找一個“等到那一天”的期盼。

　　人們常說，人老珠黃，人老色衰。這本該是人生的自然規律。這些年來，我就是這樣想的。我一直在靜觀其變。就在那匆匆從你身邊走過的無數剎那，我總是抓住了那難得的瞬間，努力尋找那與“珠黃”“色衰”相連的某個點，哪怕是蛛絲螞跡也行�？墒�，一次次的失望讓自己感到扼腕。是你真的青春永駐了？還是我的腦幕凝固了？

　　常言道：幾十年如一日。那絕對只能是一種精神。難道，你的'容貌與精神共茂盛嗎？

　　我總是這樣思考著，讓其耗費了自己許多的歲月年華，我也是在這樣的思考中離開這座城市的。從那以后，我雖然再沒能匆匆從你身邊走過，但你始終鮮活的影子，仿佛日日夜夜就在我的眼前。我始終相信“歲月催人老”那句話，不會降臨于你。你永遠是青春的使者。

　　當然，我也知道，這肯定只是自己編造的一個自欺欺人的美麗謊言。

　　去年冬天，這也許是個不吉祥的季節。我再次來到這個讓我無比眷戀的城市的時候，我絕對是想實現我心中久違的夢幻的——我想再一次匆匆從你身邊走過，再次涮新腦海中的你。這絕對是真的。可是，我得到的是噩耗——你已永遠離去的消息！我仿佛五雷轟頂，萬念俱滅。大腦中那個無比美麗的精靈，頃刻支離破碎。難道，你也會老嗎？你老了的時候，又是什么樣子呢？珠黃？色衰？脫胎換骨的褪變？

　　帶著不盡的思念與無限猜想，我來到了你的墓地。在那塊不大的石碑上，我又一次見到了你。讓我感到驚奇的是：你真的沒有老！人老珠黃、人老色衰真的與你遙不可及！你還是那么青春勃發，美貌可人。面對你永不凋萎的笑靨，我腦際天幕再次復活了過去的美麗。

　　這一次，肯定不會因我的最后一次匆匆從你身邊走過而改變什么，只會讓美的更加美。

　　我敢斷言：精神——不會死；美麗——永遠鮮活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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