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國悠閑散文

　　我知道荷蘭很小，一個人的視力若是不太好，若想在世界地圖上找到荷蘭那是要花上一番功夫的，因為這個狹長的小國被周邊的德國、法國和英國等國家緊緊包圍住，連名字也淹沒在別的國家名字之中。

　　到了荷蘭之后，我才發現這個國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小得多，原以為荷蘭如湖南省一般大小，阿姆斯特丹和鹿特丹怎么著也會像岳陽和邵陽隔得那么遠。但其實不然，我所在的代夫特，坐火車前往阿姆斯特丹只要半小時，中間得在海牙—那個聞名于世的國際法庭所在地轉車，到鹿特丹也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。

　　很難想象這個國家如此之小，小到在鐵軌上奔跑的火車一天到晚空趟趟的。和其它歐洲國家一樣，荷蘭的鐵路非常發達，任何一個城市都有火車通往荷蘭和相鄰國家的其它城市。鐵路基本上每隔五分鐘就有一趟火車經過，任何時候車票都是沒有座位的，因為只有五六節車廂的小火車總是坐不滿，上去隨便挑個空位就可以落座。只不過買票的時候千萬記住找售票員要一張詳細的行程表，那上面告訴你什么時間應該在哪個車站的哪個站臺換車，不然在這個對英語不屑一顧的國家你會找不著北。

　　國家小，人也少，小火車經過的地方很少見到城市的高樓，入目的多是寧靜的田原和小樓，沿途的風景一如春天迷人，隨風輕輕轉悠的白色小風車在陽光下投下修長的身影，紅色黃色的郁金香美麗而又芬芳。

　　初夏的荷蘭多雨，六月的氣溫還有些涼，穿一件夾克正好。雨不知什么時候會來，下多長下多大誰也說不準，但有時雨下著、下著太陽會突然探頭出來，照在身上非常暖和。

　　夏天的日照時間非常長，早上四點多外面天已大亮，一直等晚上十一點左右，夜暮才會再次來臨，如果你想早點睡覺，唯一的辦法就是將窗簾拉上。剛來時因為倒時差，想早點睡覺，但拉窗簾時我突然啞然失笑：這么亮的天，我居然就想睡了！

　　代夫特其實不能算一個城市，它只是一個小鎮，但這個小鎮有著千年的歷史，阿姆斯特丹和鹿特丹的歷史都沒有它久遠，后者雖然城市面積要大得多，但在荷蘭人心目中代夫特的地位卻更重要，許多皇室成員死后的墓地都選擇在代夫特。別忘了，舉世聞名的代夫特大學也在這個小鎮上。

　　這個小鎮沒有高樓，最高的樓是教堂，小鎮的教堂很多，不時會聽到清脆的鐘聲。在代夫特小鎮里面有許多小河，小河也如這個國家一樣瘦小，約五米來寬，河水是泛綠的，里面長有一些小水草，黑色的鴨子終日浮游在水面，悠然自得地嬉戲著。河面每隔二三十米就有一座小石拱橋連接兩岸，小石橋和河邊的小路上錯雜地鋪滿了小青磚，只是青磚與青磚之間還留有一些縫隙，嫩綠的青草好像永遠長不大，永遠都不會超越磚的高度。不知道這些磚已經被行人踩壓了多少年，唯有凹凸不平的路面或許在無聲告訴我們它們其實已經很蒼老，或許百年，或許千年。

　　沿河兩岸一溜兒擺滿了書店，商店、飯店還有酒店。一句話，這兒什么店都不缺，就連中餐館都有好幾家，雖然做不出正宗的中國菜，但好歹還能感受中國的味兒，讓你在異國它鄉想起你是個中國人，這兒只不過是你人生某個階段的經留地。

　　只是橋太多，小弄太多，而且看上去都很相似，走著、走著就找不到回來的路了，別說外地人，就連當地人都有迷路的可能。

　　小鎮上也沒有寬大的公路，沿河兩岸那二三米寬的路上隨處可見停靠的私家車，不時還有車子駛過，都是些小排量小體型車，在荷蘭很少能看到大排量的大型私家車。

　　代夫特的自行車也不在少數，因為許多荷蘭人喜歡騎車上班，走在小鎮上不時能看到有騎車的人經過。靠近火車站的地方還有一個專門租自行車的場所，大約5歐元一天，這個價格不算太便誼，但和起步價為7.5元的的士相比，顯然租一輛自行車游城要合算得多。我問當地的人們為什么這么多人愿意租車，幽默的荷蘭人笑著告訴我因為人們都喜歡自行車，如果哪天在路邊看到自己中意的，沒準就搬回家了。我聽后捧腹大笑，原來荷蘭人也愛干偷車的行當。

　　代夫特的工廠實行的是彈性工作制，早來早走，晚來晚走，只要你干滿8小時就行，這是時下歐洲比較流行的一種工作制度，因為它可以有效地緩解高峰時期的交通擁堵，同時對于那些家庭主婦來說，她們可以更好地處理好家務和工作的矛盾沖突。不僅僅是歐洲，越來越多的美國公司也開始采用這種更加人道的彈性工作制度。

　　泡吧是荷蘭人晚上不變的主題，既然太陽遲遲不下山，夜生活也無須等到黑夜來臨，早早地坐在酒吧中，叫上幾杯啤酒，再來幾片煙薰三文魚，或者沙拉，一邊吃著一邊聊著，很愜意的一種生活，悠閑致極。

　　周末，代夫特的人一般不會呆在自己的家中，他們多會選擇沿河的酒吧消遣，或者在鎮中央的露天廣場休閑，一邊喝酒一邊聊天，或者看一些表演。河邊的小路會擺滿小攤，荷蘭人將家中不再需要的日用口、裝飾品、舊書等拿出來賣，因為價格相對便誼，所以往往會吸引許多人來駐足購買。

　　也有一些人在銷售面包和鮮花，還有賣零食的，他們不會大聲叫賣，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等待買主，因為他們不是靠販賣維生，這只是休閑的一種方式，他們生活得如此悠哉，很少讓生活累壞自己。

　　大人有大人的休閑方式，小孩子也不甘寂寞，他們會集中在廣場中心的蹦蹦床上瘋狂地跳躍，或者踢一場街頭足球。鴿子慢悠悠地在路面上閑逛，偶爾會抬頭看一眼身旁的行人，即便你伸手去抓它，它也不會驚慌失措，依舊悠哉地在路邊走著。不時有海鳥從低空慢慢掠過，飛過去又回來，沒有人知道它從何而來，又會飛向哪去。

　　如果哪個周末原本應該喧囂的廣場突然靜寂下來，不要以為荷蘭人都加班去了，那是因為他們選擇了去海邊度假，坐半個小時火車就到了海邊，然后躺在柔軟的沙灘上，任憑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，多么舒爽呵！

　　沒有工作的壓力，沒有治病買房的壓力，也沒有供小孩讀書的壓力，因為一切都是政府買單，存錢沒有太多的意義。花上十來塊錢可以在某個地方喝上一下午，所以一個月二千歐元左右的工資夠荷蘭人去悠閑，去享受的了！

　　這是一種讓人羨慕，讓人向往的生活方式，走在代夫特的小鎮上，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中國，如果哪一天我們也能如此悠閑地生活，那該是多么美好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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